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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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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宿醉的結果就是,醒來後的千橞理想穿回去抽死那個腦子暈乎的自己。

如果不是她還保留著兩份理智,說不定這會兒那群人已經殺到她面前了。

她楞楞地坐在床上,睡得迷迷糊糊的禪院甚爾伸手過來抱她,“你醒了?”

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,千橞理哪怕自知怪罪不到禪院甚爾頭上,卻還是遷怒了,“松手。”

“你不能提上褲子就不認人。”

“穿褲子的是你。”

男人悶笑兩聲,“你不能脫了我褲子就不認人。”

千橞理:“……”

她沒做過的事情,可以心安理得地懟回去,但……脫禪院甚爾褲子這事兒,她還真幹過,就在昨天。

眼見千橞理沈默下來,禪院甚爾不但沒有產生愉悅感,反而是悶悶的叫人難受。

她不該是這樣,該再惡劣些,像昨天那樣對他,哪怕是惡劣的回應也好過此刻的沈默。

他……想要她的回應。

見識過那樣生動惡劣的形象,面前這副沈默的模樣簡直像是提線木偶。

意識到心中所思所想,禪院甚爾有那麽一瞬楞住了,他想到了兩人的最初。

最開始,他想要的就是提線木偶。

不會回應,只進行身體交流的木偶。

現在……

禪院甚爾目光移向身側的千橞理,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,眸底開始隱約帶上病態與瘋狂。

想要她,她的身心,她的全部。

他知道她有秘密,比如她的父母可能不是她的父母,再比如她的身手可能在他之上。

但那又怎樣,以她的性格不動手就說明她有所顧慮,她有顧慮,他總能找到囚.禁她的方式。

他沒有目的地活得太久了,有時候都厭倦了這個無聊透頂的世界,她既然來了,既然沒有在最初逃開,那就不要想再離開……

不會給她機會拋下他……

坐在床上的千橞理面色微白,禪院甚爾註意到她抓住床單輕輕顫抖的手指,下意識抓住她的手,“怎麽了?”

千橞理推開他,下床往外走,頭一次腿軟到跪在地上。

禪院甚爾一楞,嗯……好像昨天是狠了點。

他起身下床,給她罩上件外套,將人攔腰抱起,“昨天一不小心過頭了。”

千橞理被他抱著,肚子絞疼地厲害,“幫我倒杯熱水。”

熱水?

禪院甚爾覺得自己悟了,說起來,和她一起之後,她還沒來過那個吧,當女人可真麻煩。

禪院甚爾抱著人放到床上,翻找出幾套衣服給她套上,“這兩天註意保暖。”

千橞理沒吭聲。

禪院甚爾見她面色依舊不好,去了廚房煮了些紅糖姜水,暖融融的姜水下肚,千橞理總算感覺身體上舒服了一些。

千橞理捧著水杯,感受著自杯壁傳到掌心的溫度,表情有些冷凝,跟她平時差不多,卻多了份危險。

察覺到她的異常,禪院甚爾以為她是在生昨晚的氣,難得有些心虛,“下次我註意。”

“嗯……”千橞理淡淡應著。

“要不你懲罰我,潑紅酒,砸東西,或者捆綁,我不反抗,直到你出氣。”

禪院甚爾一邊說,一邊打量千橞理的表情,從昨天她的表現來看,她應該是有些s.傾向在身上,這些事她大概率會感興趣。

千橞理又喝了口杯裏熱乎的姜茶,“不用那麽麻煩。”

她說話的時候似乎是含著殘餘的茶水,含糊卻不失清冷感,擡眸瞥向他的時候露出的脖頸上,咬痕清晰可見,是他昨晚留下的。

禪院甚爾用舌頭抵住牙齒,“不麻煩,你高興就行。”

話音未落,千橞理朝他揚了揚下巴,“去外面跪著吧。”

禪院甚爾:“?”

看他沒動,千橞理又喝了口姜茶,“不是想讓我出氣?”

禪院甚爾:“……”

他不想要沒有互動的懲罰。

這話肯定不能直說,禪院甚爾試圖掙紮,“也不是不能跪,在你跟前跪,行嗎?”

“我看見你就煩。”

禪院甚爾:“……”

算了,先讓她消氣比較重要,他記得這個時間段的女人是不能惹的。

禪院甚爾出門跪在廊下,“這樣?”

千橞理站在門口,“去院子裏的石子路上跪著。”

禪院甚爾咋舌,不愧是她。

禪院甚爾起身,晃蕩著來到石子路上,跪下後對她做投降狀,表達他對她的服從。

千橞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心裏琢磨著把人從自己身邊趕跑的可能性。

半晌,她回屋掏出手機上下滑動,最終將主意打到了九十九由基的身上。

點開通訊錄,給她發過去一條消息:[最近在國內嗎?]

發完後,她把手機扔到一邊,腦海裏回憶起九十九由基的臉。

明艷大氣的新人和冷漠疏離的舊人,禪院甚爾應該知道怎麽選吧。

身邊的手機震了下,千橞理拿起來,是九十九由基的回話:[在國內]

九十九由基:[話說,你把她的父母送走了?]

千橞理:[有些煩了。]

九十九由基:[我還以為你要裝那對無良夫妻的女兒一輩子,畢竟篡改記憶的事情你都敢做。]

看到這,千橞理微楞,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個女孩子,那個被禪院甚爾問是不是她妹妹的女孩,那個笑容像太陽的女孩。

叛逃之初,一下子失去了對她發布命令的操控者,她其實迷茫過,漫無目的地游走在各處,體驗難得的自由。

只是被驅使的奴性、愚昧的服從早就紮根於她的內心,身體逃離後,她的精神依舊被困於牢籠。

她不知道該怎麽辦,她又需要錢,因此她去做了詛咒師的打手,斷斷續續地殺過很多人。

渾渾噩噩地在這個毫無色彩可言的世界,而在這時候,她遇到一個人。

一個臉上笑容像太陽般溫暖的女孩。

千橞依。

千橞依總在努力嘗試著接近她,直覺這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,於是在某個下午,千橞理給了她靠近的機會。

她對她說得第一句話是,“你身上是不是被人安裝了追蹤器?”

一句話,讓千橞理如墜冰窟。

仔細想想,這種事兒的確像那群家夥的手筆。

在和千橞依的交談中,千橞理得知千橞依從小就對各種電子器件有非比尋常的敏銳,這才能發現她身上的追蹤器。

至於千橞依為什麽會找上她?

因為她善良。

千橞依覺得一個女孩子身上被安裝了追蹤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,所以她不斷嘗試著接近她,試圖讓她了解情況後以做防範。

因為追蹤器的問題,千橞理開始頻繁接觸起千橞依。

在千橞依的幫助下,千橞理逐漸了解了這個追蹤器。

與其說她身上的是追蹤器,不如說,這是監測她各項數據的監視器,追蹤功能只在她動用能力,數據大幅度波動的情況下才能體現。

畢竟是傀儡,那群家夥想要掌握她的各項數據也沒什麽好驚訝的。

唯一的問題是,追蹤器取不出來。

在那之後,千橞理不再幫詛咒師做事,不再動用能力,卸下全部偽裝留在了千橞依身邊。

更是因為千橞依,千橞理認識了九十九由基,兩人之間是怎樣的淵源,千橞理從沒問過,和九十九由基始終保留著一定距離。

千橞理以為,在千橞依的幫助下,或許有一天她會真的接受這個世界,被世界接受,安穩地享受尋常人的生活。

然而世事難料,千橞依的能力被她的父親洩露給了詛咒師。

當時千橞依正在上學,得知情況的千橞理趕到學校,看到的是她因為拒絕詛咒師被殘忍殺害的一幕。

不能收歸己用,那便毀掉。

千橞理站在人群裏,周圍是吵鬧到不行的人們,千橞依發現了她,撐著最後一口氣,她對著她笑。

依舊是陽光般燦爛的笑容,卻是染了血。

周圍的人因著千橞依的笑容開始躁動不安,他們肆意編排著她被殘害的原因。

那一刻,千橞理發現她挺可悲的,千橞依讓她以為世界是彩色的,讓她認為內心冰冷的自己也有機會變得像她一樣溫暖。

事實上,這個世界上千橞依這種人是極少數的。

星點的光芒終究會被黑暗吞沒,這個世界本是無數外人組成的阿鼻地獄。

負面情緒帶來詛咒,詛咒混跡於地獄,不再給她看到光的機會。

她也曾相信過光,可後來……

她的光沒了。

千橞依去世的當晚,冒著被追蹤到的風險,千橞理血洗了當天看到的全部詛咒師。

那個晚上,渾身是血的她遇到了九十九由基,她看到了,對方手上的血。

千橞理笑了。

“好巧,你也來殺人。”

那之後,賞金委托裏多了一個人,賞金十億,全部消息都是未知,因為見過她的詛咒師全部死掉了。

千橞理知道她的思想是不健全的。

被當做傀儡時,她不需要有惻隱之心,對什麽都是漠然,能動手絕不嗶嗶。

叛逃後,她雖然走過彎路,但有幸遇上了千橞依,這個女孩嘗試帶她融入這個世界。

然而,這條路只走了一半,身為傀儡的思想還在不斷折磨影響著千橞理,她因千橞依的溫柔對這個世界生出的些許好感便先一步被他人打破。

或許是千橞依太過溫柔,以至於她死後,千橞理徹底喪失了對世界的幻想。

因為想離千橞依生活的地方近些,她利用從制造者那裏學到的東西,操刀篡改了千橞夫妻的記憶,取代千橞依的位置。

她的行為並不周密,好在千橞夫妻,一個是心裏只有丈夫的愚昧母親,一個是整日幻想飛黃騰達不斷投資並失敗的敗類父親。

兩人幾乎沒什麽親近的人,可以說,千橞理只需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就沒人會刻意來了解她的真正身份。

當然,這群人裏,要除去九十九由基。

她們算不上朋友,卻有過共同的光。

只是,九十九由基不是千橞理,她經歷過的黑暗遠比千橞理要多,對於千橞依的死,她最多就是憤怒,憤怒過後,再多了也就沒有了。

而千橞理,她陷入了某個怪圈,並在感受過千橞依的家庭生活後,越陷越深,產生厭世,他人即地獄的極端思想。

在禪院家給千橞炭次郎設套,其再次投資失敗,欠下巨額債務,千橞理被拉著去禪院家的時候,千橞依帶給她的那點溫暖幾乎已經被徹底磨光。

他人即地獄的思想紮根在千橞理的心底,她無所謂反抗,無所謂不反抗。

因為覺得反抗麻煩,幹脆就順著千橞夫妻的意願進入禪院家。

發現禪院家是咒術世家,覺得逃走麻煩,對世界又沒有什麽留戀幹脆就自殺。

自殺失敗,被禪院甚爾纏上,內心潛藏仍未消散的奴性和對麻煩的厭惡,種種因素綜合到一起,讓她選擇和他一起。

直到麻煩越積越多,情緒波動越來越大,千橞理才開始動手一點點處理。

千橞夫妻也好,禪院直哉也罷,甚至是現在的禪院甚爾,她全部受夠了。

千橞理編輯好消息給九十九由基發過去:[沒殺了他們,是我最大的讓步。]

九十九由基:[行了,不和你扯那些沒用的,找我幹嘛?]

千橞理:[了解一下你的近況。]

九十九由基:[好得很,別告訴我你找我就為這事兒。]

千橞理:[最近,有機會見一面吧。]

那邊沈默了一會兒,最終發過來一個[OK]

千橞理揉揉眉心,感覺肚子舒服不少,準備休息會兒,不等睡著,外面傳來敲門聲。

跪在院子裏的禪院甚爾對著外面開口,“快走,快走,別閑著沒事都過來湊熱鬧!”

他這一聲,比外面的敲門聲還要吵。

千橞理起身,來到外面瞥了眼禪院甚爾,“先起來。”

禪院甚爾沒動,“你不生氣了?”

千橞理沒理他,徑自走到門口開了門,自討沒趣的禪院甚爾趕緊起來,追在她身後跟過去。

門被從裏面打開,外面並排站著兩隊人,一隊是禪院家,另一對則是五條家,各自的家主正在抱胸朝著對方微笑。

禪院甚爾從身後抱住千橞理,默默感慨,“好大的修羅場。”

為避免出現昨天的狀況,明天後天先不更,夾後淩晨更

來個小劇場吧

姜茶:兩位對於小惠崽最深的印象是什麽?

一頭炸毛的惠崽歪頭看向身邊的父母

千橞理:……

(沒什麽印象又不想說謊,因此沈默的母親)

爹咪摸了摸下巴:命硬吧,他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

低頭看一眼快哭的崽子,爹咪掏出手機:快哭,讓你爹記錄一下

惠崽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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